第一章 夜行艳遇

认识的这哥们，这里面还有个小故事。

    我刚跑出租那时候，不懂规矩，跑黑车趴活的点拉活，这人刚拉上车，呼啦就围上了一圈人，三德子当时叼了个烟，拉开车门就坐到副驾驶上，告诉后面客人下车自己找别的车去吧，这车今天走不了了。然后就问我要驾驶证跟身份证。

    我当时吓得哆哆嗦嗦的，别说要这俩证了，就是三德子是拿把刀，我都能自个把脖子横过去。三德子看了一眼我的身份证，又看了看我的驾照，“孙大头没告诉你这地不能来趴活么？”孙大头就是我这车的车主，白班都是他开。

    “没...没...哥，我真不知道规矩，我这才开一周。”

    “这孙子不厚道啊，你，拿一百块钱过来。”三德子把俩证扔给我，冲我脸上吐了口烟。

    “哥，我这今天刚跑，才六十。”当时我刚跑这个，眼力劲不行，经常漏活，一天跑到死也就是两三百。

    “艹，穷逼，烟都抽5块钱以下的。”三德子打开我的手抠，看到里面有两包软白沙。“行了，这两包白沙我拿走了，你以后别来这趴活了，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三德子下了车，把两包烟拆开散了一圈，“是个穷逼新手，没啥油水，大家散了吧，等会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我俩再见面就是2008年的事了，那年北京奥运会，四环里到处抓黑车，他就跑四环外拉活去了，我有天晚上寻思去祥嫂那吃点饭回家睡觉，正好遇到他一人在那喝闷酒，就拉着我陪他喝，男人的交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一顿我听他说失恋的酒，互相发了两根烟，就成了朋友，再后来经常在祥嫂那遇到，我发现三德子并不是个坏人，当时他那是给我解围，黑车司机本身就是非法的，不抱团就很难生存，他看我身份证上的年纪，就想起自己最初出来闯社会时候的样子了，捎带手就帮我解围了。

    有人问了，三德子得比你大吧，不然咋能把你从黑车司机包围圈里拉出来，其实他就比我大两岁，但是人家入学社会大学比我早，将将巴巴读完初中，就开始工作了，职业混子，二产啃老，兼职黑车司机，加上家里拆迁有了点钱，平时仗义，三教九流，上到洗头房妈妈桑，下到公交站边上扑克摊的老千，三德子都有熟悉的，也算在那圈子里有点名气。

    我一直以为三德子就是一富二代来体验生活，后来我才知道，人家是拆二代，改革春风吹进门，大拆大建发大财，不过这个拆二代就有点兑水了，虽然是拆迁户，可运气有点不好，拆迁线就画到他们家屋后，唯一在线里的就是个厕所，别人拆二代是早上骑自行车上班晚上开宝马回来，三德子家里是早上走路上班晚上骑个自行车回来。

    哎，估计这哥们最近又泡妞没泡上，找我喝酒解忧来了。

    “师傅，管庄。”

    我正准备表拉到暂停回通州，突然有个姑娘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哎，好，系好安全带。”今儿晚哥们这个走桃花运啊，拉了个妹子跟奶奶，又拉了个单独的妹子，这妹子的长相不比上一个差，布料也跟上个妹子差不多，我不禁在脑海里开始歪歪发生点什么了。

    “大哥，你这车开得挺稳的啊。”

    “哈，没啥，开久了就这样。”哎，你看这人想不想聊天，看他坐哪就知道了，一般坐后排的都是不喜欢聊天或者玩手机的，再不然就是俩人谈恋爱或者聊工作了，坐副驾驶的一般都喜欢聊天。

    “大哥，看你开夜班车，一定是没女朋友吧，哈哈哈”

    “哎，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现在单身不是流行么。我这也是被动跟潮流了。”

    “大哥，你等下还去哪不？”

    “不去了啊，把你送到管庄，我就回家睡觉去。你这大晚上的是刚下火车啊”

    “没，我来接个人，没接着，我就回去了。”

    “哟，是咋回事，车晚点了还是咋地，你给他打个电话啊。”

    “没电话，回家再问问吧”这事稀奇了，这年头谁还没有电话啊，这姑娘不会是跟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了吧。

    “妹子，听哥说句话，家里人没啥隔夜的仇，你这大晚上出来，你家人不担心啊。你要是想回家，咱们这就调头，我把你送回上车的那个地方不要你钱。”

    “大哥，你别瞎猜，我真是去接人的，我家就住在管庄家园一号楼三单元，你等下把我送到我家楼下，肯定不忽悠你。”

    “行，妹子，你真的得听哥说句话，没必要跟家里人怄气，你这漂亮的小姑娘，万一出点啥事，家里人得多伤心啊。”我还是有点怀疑这妹子可能是离家出走的。

    “大哥，那你说我能出点啥事呢？”妹子突然把身子往我这边一靠，媚眼如丝，我这眼角都能瞅着妹子胸口若隐若现的一条很深的沟。靠，原来是个鸡！

    “妹子，你先坐好，系上安全带，不然开车有危险。”

    “大哥，你等下能跟我上楼不，妹子给你看个好东西。”妹子把吊带的前面往下拉了拉，刚刚还是只见沟，现在已经能看到山坡了。

    “不..不...不了，我等下还得跑活呢。”

    “大哥你不是说你拉完我就回通县了么？”哎哎，肩带已经拉下来一个了。

    靠，你说我这没事搭啥话啊。“我那个啥，还约了朋友一起喝酒。”

    “喝酒？那也成啊，我也喜欢喝酒，喝多了晕乎乎的好睡觉。”妹子一只手已经摸到我大腿上了。

    妈呀，这调调我可没尝过，活了二十八年，就小学时候大合唱跟小姑娘拉过手，还是老师强制让拉手的。虽然咱也不是啥守身如玉的汉子，可是乘客主动调戏咱，这还是第一次。

    这姑娘瞎了吧。

    “到了，46.这是发票。”我的妈呀，幸亏到了，不然我这身上的刘小宝就要爆发了。

    “大哥，你真的不上楼看看？叫你朋友一起来嘛。”妹子拿着我找她的钱和发票还在车窗边问我。“人越多，妹妹越兴奋的。”

    “不了，不了，早点睡觉哈。”别看咱平时嘴上没把门的，有些事还是要有底线的。

    “大哥，那你想找我就来这楼下哈，我住501，我叫如柳。”

    “好的，好的。”找你？哥们这一晚上赚的钱估计也就看你脱了吊带的价格，嫖不起咱跑得起。

    我赶紧离合，挂挡，手刹，一档推二档一气呵成，不说别的，哥们要是平时也有这手速，估计小本子电影开头warning没结束，我就已经缴枪了。

    “三德子，我在管庄呢，10分钟到祥嫂那，你到哪了。”

    “祥嫂摊路边呢，我都到了，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