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莫名有些忧伤

他夹了一筷子烤鸭，说：“我自然不会天真的让你们接受我人人平等的想法。但是，阿泽，你只是出生差了一点。其他的也不比别人差，别自卑。”

    苏伯还是不赞成地看着月舒儿。

    月舒儿却我行我素地笑着，张扬中隐含着一丝悲伤，她垂下眼，说：“但是你要做好本分！还有要记得，在我家，可以依着我的规矩。我自然会纵容着你们！但是，在外面，注意自己的分寸！”

    说着月舒儿淡淡地看了一眼冬梅。

    然后招呼着说：“坐下吧！”

    说话间，小二的菜已经上齐，热气腾腾的冒着香味。

    月舒儿先是用热水烫了烫自己的碗筷和杯子。看着其他人注目的眼光，月舒儿只是笑笑，继续坦然的烫着，一面跟冬梅等人说：“你们也烫烫，消毒的。至少心理有个安慰。”

    冬梅笑着说：“小姐又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说着也学着月舒儿别扭的烫着自己的碗筷。阿泽赶紧咽下月舒儿夹给自己的鸭肉，也学着做了做。

    只是吃饭的过程中，阿泽明显不敢夹菜。

    月舒儿看着他们都是拘谨地摸样，平日冬梅还会自在些。今日在更加拘谨的阿泽面前，也不自然得明显。看了本香嫩入口即化的鸭肉到了嘴里也失去了味道。突然怀念起楚冬和自己抢肉的场景。

    想着就放下筷子。

    其他人看着月舒儿放下筷子，也跟着放下。

    月舒儿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先下去转转。”

    说着不待他们回答，就笑了笑，往楼下走着。

    平日不明显，今天，这样的尊卑显得格外的显眼。

    走着月舒儿看见一名老人举着糖葫芦在街上卖着。寒风下，浑浊的老眼，打着补丁的旧棉衣看起来不太保暖，瑟瑟发抖的模样看起来分外可怜。

    月舒儿走过去，拿起来了一只红彤彤的糖葫芦问道：“老伯，多少钱一支？”

    “三文，小姐！”老人赶紧弯弯腰。前面的女娃一看就是贵人。她从马车上下来进到酒楼，又出来他都看到了。簇新的大红色披风，长长的垂到地。风一吹，上面的毛领就微微动，一个侧脸，就让他当时在想，真是天仙一样的姑娘。不禁想到自家的孙女，若有这么一件大披风，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月舒儿拿过一支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清脆可口。点头赞道：“很好吃！”

    “多谢小姐夸奖！小姐若喜欢，可以多拿几个。这小玩意，就是个新鲜。”老人笑着地看着月舒儿。

    月舒儿点点头，伸手摸钱包，脸色一暗。貌似，钱包今日出门太急，没有带。月舒儿尴尬地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咬了一口的糖葫芦。可怜她不爱带首饰，手腕脖子头发都没有一个珍珠手镯什么的。

    老人疑惑地看着月舒儿摸了摸身上，又一双杏眼抱歉地看着自己。

    想了想，是不是大户人家忘记带钱。

    他想对了。老人善解人意地说：“这个是自家做的，不值什么。小姐喜欢是小的的福气。尽管拿去吃吧！”

    一句话，差点逼出了月舒儿的眼泪。

    她从来不是天真得以为可以到处宣扬人人平等的傻瓜。若这个时候宣扬人人平等，只怕她不是被人们当做疯子。也明白社会未发展到一个阶段，过早的让人们觉醒，只会让社会崩溃。她享受着众人的服侍，庆幸自己成为一名主子，而不是奴才。

    可是，她原来想努力的让她周围成为一个温暖的家，周围的人更像是朋友一样的相处。都是天真的想法。她必须遵从这个社会的法则。

    其实现在月舒儿的感受不算深，在她在京城带了近一年的时候。她才发现，现在的难受只是无病呻吟。对于这个社会的法则，她了解的根本不够透彻。

    更多的，她是被眼前的老人所感动。

    眼前恰是社会底层的一名普通老人。却能够给出他本就窘迫的境况的三文钱。对她来说，穿越以来，她过手的都是成千上万两。一千枚铜钱才是一两银子。

    这名老人甚至可能倾尽家财也买不起她身上这件孔雀毛披风的一条袖子。

    月舒儿笑了笑，杏眼里微微红了一丝，笑着说道：“老伯，你略等等，我去拿银子给您。”

    “哎，小姐不用啦。您劳累了，这个不值个钱的！”老人颇为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拒绝道。

    从旁边走来一名男子，微笑着说：“我来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