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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我不想让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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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

    正说着,沈夫人端着水果盘过来了,接上了话茬,“是啊!伯母早说过我们就是你娘家人,有什么委屈,我们给你做主呢!刚才不还答应我做我们沈家干女儿了吗?”

    童一念笑笑,沈夫人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干女儿”三个字……

    许是她敏感了吧……

    要离婚的女人总是敏感些,不过,当干女儿确实比当儿媳要好。

    陪着二老又说了会话,吃了些水果,便再次对沈司令道谢,同时也告辞。

    在童一念出了沈家大门以后,沈夫人一边瞅着外面一边对沈司令道,“这念念离了婚,你还真许诺她当我们家儿媳妇?”

    “怎么了?”沈司令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喜欢她吗?”

    “喜欢归喜欢!可到底是离过婚的,配我们家康祺总觉得有点那什么不舒服嘛……而且别人会怎么看怎么说?”沈夫人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低声嘀咕。

    沈司令瞪了她一眼,“妇人之见,封建残余!离过婚怎么了?关念念什么事?她想吗?她还不是受害者!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当着一套背后一套,当着念念的面怎么就表现得像个慈母一样的?骨子里还是个封建家长!”

    “我也不是不喜欢念念,我不都说了,还想认她做干女儿呢!就是……我这不也是为儿子好吗?”沈夫人不满地道。

    “行了行了,什么干女儿,不就是不想她和康祺在一起,才巴望着给他们一个兄妹关系吗?没有念念还不知你儿子在哪里呢!你把人家使去再去找儿子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真是!”沈司令已经不耐烦了,起身准备上楼。

    “她不去儿子也会安全,又不是她救的……”沈夫人还不死心地嘀咕了一句,趁着沈司令还没来得及盛怒,赶紧去了厨房。

    ——

    起诉状交了以后,童一念并没有感到轻松,等待立案是一个焦心的过程不说,如今到底年纪大了些,加之这两年受陆向北的影响,对公司的事也不像从前那样高高挂起,而上次回家探望父亲,父亲衰老的模样更给了她些触动,她也不得不为离婚以后公司怎么办而考虑。

    如果离婚离成了,那陆向北肯定得从公司首席的位置上给拉下来,就目前这状况,一菱什么都不懂,她不可能不对公司负责;

    而如果这一次起诉失败,毫无疑问,她会再继续起诉,只是这中间耗费的时间就不是一天两天,在这段时间里,陆向北会有什么动作?他对贺氏的打击会连累童氏吗?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觉得自己都不能坐视陆向北继续拿公司作为对付贺氏的筹码,无管怎么样,她和公司都不能再依靠陆向北了……

    想来,人总是在变化的。

    别说两年前,就是半年前,她还讨厌陆向北用公司的业务来烦她,更讨厌陆向北拉着去各种应酬的场合,去见她不喜欢见的人,不过短短的时间,她便开始主动为公司忧心的……

    不过,奇怪的是,陆向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现在想来,好像是预料到她总有一天会成长,会成为公司的核心吗?难道,他是在有意培养她?

    不,这不太可能……

    想到这里,她脑子又有些乱了。

    似乎牵涉到陆向北,她就会乱……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她打算回公司看看,这一次,她不会再当鸵鸟了,躲在杰西的公寓里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当务之急,是离婚,并且负起公司的责任来。

    她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陆向北肯定是在公司的,于是,她回了一趟家,把自己的换洗衣服,生活品都清了些出来放在车里,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出门,直接去了公司。

    公司里一切如常,她便直接去往自己办公室。

    只是,去她办公室必先经过陆向北办公室,彼时,颐朵正泡了杯碧螺春准备送进去,一闻到碧螺春的气息,她的心就缩成了一团。

    执着于喝碧螺春的男人,是不是执着于某个人?某段情?

    想到自己在过去的日子里还傻里傻气地到处给他找顶级的碧螺春,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便拦住了颐朵。

    “念念?好久没看你回总部了!”颐朵见到她很是开心。

    “把这个倒掉,还有,所有的碧螺春全都扔了!”碧螺春这三个字也和如娇一样,成了她心里的刺,她要狠狠将他们都拔掉,连同陆向北这根源一起,通通拔掉!

    “念念……”颐朵为难地看着她,暗叹,这对冤家又闹别扭了,可是每次闹别扭能不能不让她夹在中间受气啊?

    “你还有什么别的饮料?”童一念见她不动,直接从她手里把茶接了过来。

    “那个……黑咖啡……”颐朵轻轻地说。

    黑咖啡!呵,是该让他尝尝咖啡的苦涩……

    “那就给他黑咖啡吧!还有,柜子里的碧螺春全部扔掉,从此以后,我不要在公司看见半片碧螺春叶子!”她走到垃圾桶旁边,把茶连杯带水都给扔了。

    “可是……那陆总以后喝什么?”颐朵在她身后弱弱地说。

    “随便,黑咖啡也好,白开水也好,你看着办好了!”说完,她便进了自己办公室。

    坐下来以后,她打开电脑,想把跟贺氏合作的项目调出来看看。

    通常陆向北能打开的东西,她也能进去,然而,她仔仔细细把目录从头看到尾,也没找到跟贺氏相关的内容……

    她不想问陆向北,便给岑杰西的爸爸打了个电话,公司的项目,就算是机密,岑叔叔也会知道,一来他是财务总监,二来,他可以说是爸爸在公司的“眼线”,也是童老为了防止陆向北起异心而设的棋。

    “念念?怎么想起过问公司的事了?真的长大了?”岑叔叔在那边开起了玩笑。

    “岑叔叔,我一直以来都对公司满腔热忱,鞠躬尽瘁!”她有点郁闷,其实这两年她真的在陆向北的鞭策下很努力地工作着,怎么大家还是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小女孩?

    岑叔叔笑了,也不和她争辩,只道,“可是,我们跟贺氏并没有合作项目啊。”

    “没有?”童一念暗觉诧异,难道陆向北连这也是欺骗她的?他去夜总会根本就不是和贺子俞谈生意?

    这个该死的骗子!他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还是,他瞒着岑叔叔自己和贺氏在接洽?打着童氏的幌子设局?

    “怎么了,念念?”岑叔叔感觉到她的异样,不禁诧异地问。

    岑叔叔对童家人来说,从来就不是外人,单从爸爸放心把财务总监交给他就可以看出,她犹豫再三,思忖着要不要把自己打算离婚的事告诉岑叔叔,让岑叔叔去和爸爸说,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既然真的做了决定,就不要怕面对了!

    “岑叔叔,我觉得你该去跟爸爸提提,不要再对陆向北放权了!”在她看来,陆向北摆明了是在利用童氏的,他的计划成败与否她不关心,但她真的不甘心童氏因此而受到牵连。

    岑叔叔听了她这话十分意外,“怎么了?向北不是做得很好吗?你们吵架了?”

    童一念有些郁闷,好像个个都把她当成小孩来看,吵着架好玩?“不是吵架这么简单,我打算和他离婚。”

    “离婚?!”岑叔叔听了反应很大,“你爸爸知道吗?”

    “不知道……”她还指望着岑叔叔去和爸爸说呢。

    “念念,我跟你说,千万别在你爸面前提离婚的事,这个节骨眼上,你也别离婚,你爸最近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听见没有?年轻人,吵吵架,闹闹别扭很正常,没到离婚的地步,知道吗?”

    童一念沉默了,本来还打算让岑叔叔帮着在老爸面前说一说,想不到首先这一关就过不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游说游说,便干脆直接去了财务总监办公室。

    岑叔叔见她亲自来,赶紧请她坐下,又让人给她倒来茶水。

    “岑叔叔,我们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童一念把秘书遣走后,直接开门见山,“岑叔叔,有句话我必须得说,您不觉得您和爸爸都太信任陆向北了吗?他毕竟是个外人,岑叔叔,瞧爸爸现在这趋势,大有把童氏交给陆向北的意思,我真的不想童氏变成外人的。”

    这番话不知对岑叔叔起了作用没有,只听他稍作沉默后说,“念念,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这真的证明你长大了,童氏是你爸带着我们几个拼出来的,当然不会让它旁落他人,你们赶紧要个孩子吧,孩子不是说好了姓童吗?这样不就有继承人了!”

    “这跟孩子姓没关系!就算孩子姓童,流的也是他的血!岑叔叔,我只恨我自己不是男孩!”童一念有些急躁了,说话的语气也颇为急迫。

    岑叔叔言语间便有了狐疑,“念念,你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总之,岑叔叔,我只是觉得爸爸为什么这么迂腐,为什么女孩就不能接受童家的事业?非得要男孩才行?”

    “念念,你爸爸的考虑自然有他的道理,只不过,对陆向北这人……”岑叔叔似是思索了一会儿,“说老实话,我也不是很信任,但他是你丈夫,是你爸爸看中的童氏接班人,我即便是说了,你爸爸也不会采纳我的意见,比如,他搞的分公司就很奇怪。”

    “奇怪?这么个奇怪法?”童一念凝神而听。

    “他的分公司,所有的资金投入都不是童氏的,是他自己注资,然后用童氏挂的名,到目前为止,只给了你一个总经理的名。”

    “你的意思是……”童一念万万没想到分公司是陆向北自己注资的……这么说,他的身家可不少啊,还跟她装穷小子?看来,这家伙真的无一处可以值得相信了!亏他还口口声声让她相信他最后一次……

    “念念,这个我也不敢说……”岑叔叔眼里闪过忧虑。

    “爸爸知道吗?”童一念急问。

    岑叔叔摇摇头,“他的帐做得极为巧妙,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可是我已经不敢跟你爸爸说了,只怕他万一……陆向北这个人,太精明了……念念,其实我很担心你……担心童氏……”

    “岑叔叔,那你说,他究竟想这么样?”童一念自己也在思考,爸爸也说过,分公司能开起来大部分还是依靠总部的人脉,也就是说,这个分公司完全是可要可不要的,记得爸爸还说过,这个分公司是陆向北执意要开的,当时很多元老都反对……

    难道,他想把总部的人脉都拉过去之后,独立门户,与童氏为敌?想到他对付贺家的计划,她不得不往这边想,难道童氏和贺家都是他眼中的目标?那他的胃口还真大!而她自己,却还蠢得去分公司给他打工?

    这么一想,她顿时瘫软在椅子里,“岑叔叔,你说说你的想法,只管说……”她真的希望岑叔叔的想法会和自己的相左,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岑叔叔叹了口气,满目忧虑,“念念,我是担心他自己想取童氏而代之啊……”

    岑叔叔的话如晴天霹雳,震得她眼前发昏,居然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不会吧……G城隔这边这么远,他这么可能取代得了……”她双唇发白,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念念,我们童氏,除了房产这一块,他取代不了,其他的,在G城都可以取代!更何况,等他羽翼丰满以后,难道不可以再杀回来吗?G城变成他的陆氏总公司,这里再设个分公司?”

    童一念靠在椅背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她存在的价值?

    心中暗暗痛叹,爸爸,爸爸,你一辈子机关算尽,会不会想到有一天栽在你自己选中的女婿手里?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爸爸本来就打算把童氏交给他了呀……”她知道自己很傻,还在给他找理由,但是,一时半会,她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成为他的棋子对付贺家,她认了,她痛了,但,如果她竟然成为他对付自己家的棋子,那让她情何以堪?

    “念念,你不懂,这就是男人,野心就像宇宙一样浩瀚无边……”岑叔叔的话,如隆隆雷声,一个字一个字在耳边轰鸣……

    从岑叔叔那里出来,童一念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她迫切需要一个冷静的状态来思考关于陆向北的事情,她真的需要,坐下来好好想一想,把梁妈妈的故事和陆向北的表现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想清楚,这里面有太多复杂的头绪……

    那些蛛丝马迹,到底哪些才是真相,哪些才是表象?她就像坠入一片迷雾之中,一时无法理清。

    在这片迷雾茫茫里,渐渐云开月明般无端的出现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童知行……

    她心中有了一个亮光,对,童氏是爸爸的,没有人比爸爸更关心童氏的未来,而一生英明的爸爸此时是怎么想的,犹关重要!

    想到这里,她决定回家去!有些事情找人迂回来迂回去没有决定性作用,她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爸爸的。

    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立刻就准备回家,途经陆向北办公室时,她停了停脚步,只觉得身侧那扇门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得她不由自主想往那一个方向看,往那一个方向坠落,而里面,却是寒气逼人……

    她握紧了钥匙,钥匙尖锐的齿划疼了她的皮肤才提醒她去做她该做的事……

    然,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陆向北长身玉立的出现在在门口。

    长身玉立,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此时的他,再合适不过了。似乎是刚理了发,鬓角整整齐齐的,愈加显得他眼神清亮,五官精致,不过是最普通的黑色西装,黑裤子,童氏工作时间几乎每个男士都是这么穿的,但极其合体的剪裁,穿在他身上,真不知该说是衣服衬了他,还是他衬了衣服。

    里面是暗红色的衬衫,不同于他穿粉色和淡紫时的神采飞扬,一种属于成功男人内敛和沉稳和这套衣服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竟让他举手投足间有了种王者天下的气势……

    惊鸿一瞥。

    从初识到现在,也有两三年的时间,可每一次偶遇,每一次眼神交汇,还是会有这样的效果。

    男人的野心……

    同时,岑叔叔说出来的五个字也在她耳际回响,给她敲着警钟。

    这个男人,这样的气势,还真有野心膨胀称霸天下的资本……

    “念念?!”他是如此的气定神闲,仿若见到出差数日的妻子归来一样,喜悦上眉梢,踱步向她走来,在她面前张开双臂,意欲拥抱她,仿佛他们之间就是小别未见那么简单……

    她倒吸了一口气,他还真有本事,天生当演员的料……

    他的动作迅速而轻柔,轻轻的一个拥抱后,似乎嘴唇还在她额头擦过,她不确定,那一抹温软似有似无,只因他的气息丝丝入肺……

    她告诉自己,不急躁,不抓狂,要像他一样沉着冷静岿然不动。

    她努力地去做了,站得笔直的,一动不动。

    “终于回来了?跟我进来。”他的声音低低的,温热的气息就扑在脸上,也不避嫌,他的手臂顺势揽住了她的肩。

    她轻轻用手隔开,没有抬眼看他,平视的视角所及,是他扣得整整齐齐的衬衫领口,淡淡的语气,一如他的习惯,“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哪?我送你?”他的手便滑落至她腰际。

    她亦木然地僵直了身子,“不了,我回家而已。”

    “回家?”他听了显然很高兴,“那好啊,要不要我下班的时候带外卖回来?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她暗暗嗤之以鼻,他永远都是这么自信吗?好像她是他的一只小狗,在外面玩累了又乖乖地回到他身边给他暖床?

    “不是,我回爸爸那儿去。”她拉下他的手,淡淡的一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我来接你!”他不死心地追着说。

    她没有回答,却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将他的声音远远甩在后面。

    童一念,干得不错!她对自己说,总算不在他面前像个疯子一样跳脚了……

    让她欣慰的是,回到家里以后,保姆告诉她童先生今天气色不错,在花园里侍弄花草。

    她心中稍宽,精力好的话,她才能和他好好谈。

    刚刚走近花园,便感觉一阵水蒙蒙的雾气喷了过来,心中那份沉重好像被这水雾给滋润融化了一些似的,心胸稍感舒畅。

    花园里,穿着寻常运动衫的半百老人,正在花浇水,从背后看过去,只觉体态臃肿,行动迟缓。

    曾几何时,那个来去匆匆雷厉风行的童知行,竟成这般模样?

    这么看过去,竟然比岑叔叔老许多……

    到底是父女,不管他曾经有多少不对之处,这父女连心四字却是真理,她的心,还是被这样一幕给触痛了……

    “爸爸!”她轻轻叫了一声。

    正在浇水的童知行身体微微一震,旋即转过身来,喜形于色,“念念!”

    由于完全意想不到,手中浇花的水管都来不及放下,喷头正对着童一念,喷了她一身的水。

    “哎哟!瞧我!快,上楼去换了衣服再下来!”童知行忙不迭地将水管放下。

    “嗯!”童一念生平在父亲面前难得的柔顺,回房去换了衣服。

    再回到花园时,童知行已经在椅子上坐着了,并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来,坐下。”

    童一念依言坐了,随口问道,“爸爸,小妈和一菱呢?”一菱毕业也有一段时间了,并没有见她去公司上班,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两人一早去逛街了,这么久以来,我都病着,你小妈哪儿也去不了,已经憋了一段时间,憋不住了!”童知行笑道,“今天这么想起要回家来了?你都多久没来了?”

    “爸……”肉麻的话,她是说不出来的,只是,父女做到他们这个份上,她觉得心酸,“最近怎样?饮食和睡眠都还好吗?”总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说出来的却是最淡然无味的一句。

    不过,于童知行而言,这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他这女儿,何曾关心过他的衣食住行?

    “行!怎么会不好?我一顿可以吃两大碗饭,睡觉打雷都不醒的!”作为父亲,作为男人,都不会轻易认输。

    “爸……”她思考着,该怎么把陆向北的事拿出来说。

    童知行一生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她的欲言又止,女儿遇到事,到他这儿来求助,这还是头一次。他欣慰的同时,又陪着小心,唯恐惊走这难得的幸福,半认真半开玩笑,“念念,有事?缺钱花了?”

    童一念心中一酸,他以为她是一菱呢?找他就一定是要钱……

    “不是……”她抿了抿唇,“爸爸,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童知行微笑着看着她,静等她的下文。

    她抬头撞见他鼓励的目光,才试探着往下说,并且非常注意措辞以及所述事件的先后顺序,“爸爸,我最近才知道,原来……向北是有母亲的。”

    她在说向北这两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尤其不习惯,平日里她都是陆向北陆向北直呼大名的,此时是为了就童知行的习惯。

    “嗯……所以呢?”童知行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表现出意外。

    童一念大惊,“爸爸,你早就知道?”

    童知行微微一笑,“我把我一生最重要的两件宝贝交给他,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底细?祖宗十八代我都知道!”

    童一念顿悟,确实!像爸爸这么精明的人,像童氏这么大的机构,世界上最强悍的私家侦探情报来源都应该集中在爸爸这里,她还去请什么别的私家侦探来调查?真是舍近求远了!

    “可是,你都没有告诉我!”她愤愤的,有点小女儿的娇意。

    童知行的心立刻柔软得像水一样,几乎从来没见过女儿这般模样啊,真的很像她,就和她年轻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忍不住便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她妻子,这点你都不知道,不是你这当妻子的失职吗?”

    “爸!你怎么尽帮着外人?你们谁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她颇不服气,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两个男人耍着玩。

    童知行笑道,“他也没告诉我呢!”

    “是啊!他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的?自己调查的?那你还这么相信他?”童一念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这么信任陆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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