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听妈妈讲故事

    转眼到了冬天，端龙岗这一年风调雨顺，又是个好年景。粮食归仓、柴垛进院、扛活的农民分到了工钱。忙碌了一年的庄稼汉们有了短暂的空闲。

    自打定亲后，梦露很少走出后院，海子也因为活计忙，与梦露很少见面。两人都有在一起的渴望，但又怕见面，不知些什么，心里时常涌现出不知啥滋味的痛苦。

    这是一个冬日，天飘着雪花。今年冬天雪下得勤，预示着明年还是个好年景。正在院子里扫雪的海子见梦露从后院走出来，向他招手。海子四下看看，便来到梦露身边。

    “天冷吧？”梦露一边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双鞋：“这是我学着做的，是跟我三婶要的四喜子的鞋样，不知你穿着合适不合适？”

    “别这样，五姐，我不能要。我妈已经给我做棉鞋了，你看。”海子一边一边跺跺脚。

    “我的活不好，四喜子不愿穿，你就拿着吧，要不白瞎这布料了。”梦露把鞋硬塞到海子的手里。

    在你推我让中，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凉凉的、温温的、滑滑的、痒痒的，海子不知啥感觉。

    “你一定得要，这是我亲手做的，留个念想。”

    海子接过梦露手中的鞋，怔怔的看着梦露半天，劝到：“鞋我收下了，谢谢你的心意，我留着过年穿。五姐你要往开了想，看你都瘦成啥样了，脸色也不好，要注意身子，别作践自己了，让人惦记着。这是我进城时买的花线，给你的，老也没机会。”

    梦露捧起带有海子体温的花线，贴在脸上，眼里含着泪花：“唉，谢谢你还想着我，我收下了。可是你不懂，你还。能时常想着我就好，你去忙吧。”梦露完，含着泪转身返回了后院。海子目送她进院，又低头扫起雪来。

    扫完雪，海子去向云二爷请假，是想回家看看。

    “回吧，吃完晌午饭就回来。这几天就不能回去了，我让你师父上城里办事，黑天你喂马。”云二爷。

    海子拿着梦露送的鞋，乐颠颠的往家走去。路过王二爷家门前时，看到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一打听，才知道王二爷病重了，快不行了，都给他当胡子的儿子送信去了。海子心里有些惋惜，王二爷没做过啥坏事，有了他当土匪儿子的名声，这个屯子一直都很安宁。

    快到家时，海子看见有几个半大孩子在墙根下玩踢大钱，三羊也在那，脸上闷闷不乐。

    “大哥，我赢了，虎子不但不算数，还抢我俩大钱，他哥还打我。”三羊用手指着比他稍大一的男孩，一边一边流出委屈的泪水。

    海子抚摸着弟弟的头，一边安慰着弟弟，一边对蹲在墙根的虎子哥道：“你怎么能欺负孩呢？快把大钱还给我弟弟。”

    “别听你弟弟瞎，那是我弟弟赢的，还什么还！”虎子哥站了起来，比海子大，比海子还壮实，时候跟别人打架他一直占上风。

    “我就抢了，你能咋地，不服你来抢回去呀！”虎子炫耀着手中的大钱，故意气海子兄弟俩。

    “我找你家去。”海子拉着弟弟要走。

    “你敢！”虎子哥俩拦住去路，不让海子哥俩走。

    “太欺负人了，我找你爹评理去。”海子依然坚持着往前走。

    “揍他！”虎子抢先拿起一块砖头向海子打去。海子闪身躲过，顺手把虎子推了一个跟头，虎子顺势倒在了地上大哭起来。三羊拍哥哥吃亏，拉着哥哥往回走。

    “他妈的，还没人了呢，敢打我弟弟。”虎子哥那容海子兄弟脱身，挥舞着拳头冲上来。

    海子把弟弟推到一边，左右躲闪着虎子哥打来的拳头。但还是有几拳没躲开，被打中了，特别是打在脖子上的一拳，火辣辣的疼。

    三羊见哥哥吃了亏，捡起一根木棍冲上来，还没有打到虎子哥身上，就被虎子哥夺过去，一脚把三羊踢倒，举着木棍又向海子扑过来。

    海子见状，真的有些急了，咬着牙向虎子哥冲去。当海子身上挨了两棍后，海子已经夺下了木棍，只三拳两脚，虎子哥就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虎子看见哥哥趴在地上，知道哥哥已不是海子的对手。他拿出抢三羊的大钱：“还给你。”然后就把大钱扔到地上，拉起趴在地上的哥哥灰溜溜地跑了。

    “疼不？”海子一边拍打着弟弟身上的土，一边关切地问。

    “不疼，一都不疼。你呢？”三羊佩服地望着哥哥：“大哥，你真厉害，连虎子哥俩都怕你了。”

    “没事。走，咱回家吧，以后少跟他们玩，别跟人家打仗。回家别跟妈。”海子领着趾高气扬的弟弟回家了。

    还没进屋，三羊就喊：“妈，我大哥回来了！”

    海子妈见儿子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对二丫：“把火着，让你哥吃完饭再走。”

    “妈，不是吃两顿饭吗？别做了，我一会儿就走，东家那边还挺忙，我得替师父喂马，师父让云二爷打发进城了。”海子。

    “那也得吃，反正都得火，下晚就省得做了。”妈妈坚持。

    海子从怀里拿出一双棉鞋，递给妈妈看。

    “哪来的？”妈妈一边接过鞋一边：“这是新鞋，你看鞋面布多好，结实。”

    “是五姐学着做的，给四喜子做的，他不穿，五姐就送给了我。”海子解释。

    “这活不是很好么？鞋样也周正，四喜子咋不穿呢？有钱人的孩子就知道瞎祸害。”妈妈仔细地打量着这双鞋，并从里边抽出一双绣有鸳鸯图案的鞋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海子，以后咱们不能要五姐给的东西了，她对咱家好，咱心领了就行。听五姐的婆家提出年跟前要给她们完婚，咋这么急呢？五姐年龄还，云二爷怎么能舍得呢？”

    “没听呀。我不要她非得给，要不就白瞎了。”海子。

    “留着吧。”妈妈收拾完炕上的活计，下地做饭去了。

    农家的饭简单、好做。在海子与弟弟的嬉闹声中，妹妹已开始放桌子，摆上碗筷，准备吃饭了。

    “妈，你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三羊又开始缠着妈妈。

    “一到吃饭时就让妈妈讲，妈都累了。”二丫弟弟。

    “大哥好几天都回不来，妈就讲一个吧。”三羊坚持。

    “哎，这孩子，”妈妈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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