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窦丛生（2）

候真是防不慎防。玉茗，你自己也要注意着些，知道吗？”

    “是，嫔妾知道了。”玉茗笑道：“姐姐放心吧，一直近身伺候嫔妾的素绢，也是打小就跟在嫔妾身边的人。此次入宫，阿玛特意问过了内务府，才让她陪着我一起入宫的。”

    婼宸回想了下今天一直跟在玉茗身边的宫女，印象中倒还真是个懂得进退的。方才回了景仁宫，她们进屋时，那素绢也是主动就留在了门外头，算是十分懂事。“这就好，”婼宸喝了口茶，终于放松了身子斜倚在榻上，“今日我真是头都疼了，也不知该如何收场。恐怕到了明天，皇上那头还要追究起来。”

    “姐姐问心无愧，就算皇上追究，姐姐也不用怕。”

    “话是这么说，但……”婼宸闭了闭眼，“这些事情一言难尽。玉茗，我怕是确实有人故意要害诚妃，那人心思歹毒，除了想让她滑胎，还想要她的命！”

    玉茗一怔：“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婼宸静默了半晌，方缓缓道：“诚妃的胎其实早就不稳了。”

    “真的？”玉茗不信，“这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是一直都说胎儿稳固吗？嫔妾瞧着诚妃娘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脸色难看了些。”

    婼宸道：“今日那位救了诚妃一命的商太医你可还记得？我和他还算交好，所以之前我就知道诚妃这胎是肯定保不住的。今天若不是他在，诚妃恐怕连命都没了。玉茗，你说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几乎一手遮天？”

    玉茗睁大了眼睛想了半天，喃喃道：“这……这难道是太上皇？”

    “我也曾想过，但太上皇没有里有这样做，诚妃腹中的可是他的亲孙子。”

    “那还能是谁？”玉茗也疑惑了，“太医院那么多人，个个儿都听沙太医的，说胎儿无异……”她说着懊恼地甩了甩头，“嫔妾真是想不明白了。姐姐，要不咱们把沙太医召来，直接问一问他？”

    “妥当吗？”婼宸蹙蹙眉，“我不想打草惊蛇，而且今日诚妃的命是商景霨救的，只怕沙惟一随便想一想，都能知道是谁出卖了他。”

    玉茗道：“有什么不妥当的？姐姐不必说早就知道此事啊，就算把他叫来，吓一吓他也好！额娘说，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不禁吓，说不准吓一吓就什么都招了。”

    婼宸失笑道：“沙惟一在太医院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没有这么好骗。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单就今日商景霨能救人他却救不了的事儿，我就能唬唬他。”她想着扬声唤雪雁道：“雪雁，你差人去太医院把沙惟一请来，就说我身子不适。”

    雪雁在门外应了便去办了，玉茗趴在桌上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道：“额娘说后宫人心险恶，要我处处小心，我本还不信，谁知道……姐姐，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相处呢？”

    婼宸苦笑道：“后宫这么多人，皇上就只有一个，谁不想博得圣宠呢？可跟你争宠的人那样多，可不就是要铲除几个吗？”

    玉茗瞪大了眼睛，不解道：“可每一条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这些不必恩宠重要的多吗？”

    “是啊，可惜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婼宸笑了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姐姐希望你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记着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以你的姿色，日后恩宠深重并非难事，只是得宠了，也记得不要去为难其他那些与你无冤无仇的人。”

    玉茗忙点了头，称自己全都记下了，婼宸又与她闲话了几句，沙惟一这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