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别无选择

地方，已经隐隐晕开了一片。但仅仅只是露在桌子之上的半幅画卷，便已经让江辰知道了这幅画卷之中的女子是谁！

    画卷之中的女子，似是停留在了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袭及腰的长发在夜风之中微微飘散，精致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狡黠和哀怜！

    虽然江辰从未见过画卷之中的女子，但此刻，他却是知道，这个只露·出了半幅面孔的仕女，应该便是宁采臣命中注定的冤家……聂小倩！

    不得不说，宁采臣的画艺确实不凡，仅仅只是寥寥几笔的水墨画，便已经将聂小倩的风姿表现的淋漓尽致，那种跃然纸上的感觉，就像是画中人已经活了过来一般！

    不得不说，聂小倩确实是百里挑一，我见犹怜的红粉佳人，清冷之中带着几分怜意，怜意之中又有着说不出的娇羞，仅仅只是画卷之中展现出来的风采，便已经让江辰升起了想要见其一面的冲动！

    几息过后，江辰将目光从聂小倩的画像之上移开，重新望向了还在沉睡之中的宁采臣，若是动手，此刻当是最好的机会。在这一刻，无论是兰若寺中的女鬼，还是隔壁房间的燕赤霞，都不会想到有人会对宁采臣动手，自然也就没有人会防备自己，更不会阻止自己！

    想着，江辰的眼神慢慢冰冷下来，右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柄破旧但却足够锋利的刻刀，只需在宁采臣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便可结束他的性命，得到自己想要的灵魂！

    刻刀，是江辰为自己准备，用来在自己身上刻画“封鬼符”的符印的，没想到，此刻却是要先用来杀人了！

    江辰嘴角勾起了一丝说不出什么味道的嘲笑，也不知是在嘲笑宁采臣，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结束吧！就这么死在梦中，应该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几乎听不见的呢喃声中，江辰握着刻刀的右手猛然自宁采臣面向自己的喉咙划了过去，刀锋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银光，划在喉管之上，带起一捧殷红的鲜血，瞬间便染红了江辰自己的双眸！

    “呃、呃、呃……”

    刀锋划过喉咙的瞬间，原本正在沉睡的宁采臣，瞬间睁开了双眼，怔怔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前，如同恶鬼一般的江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断开的喉管之中，却只传出一阵毫无意义的声音！

    江辰没有想到宁采臣会在此时醒来，那一双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太多的感情，迷茫、震惊、恐惧、愤怒、害怕、留恋、祈求……，无数种感情都在这一刻同时出现，交汇在宁采臣的双眼之中，无声的质问着自己！

    江辰微微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够说些什么，但他却知道，自己此刻必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仅仅是为了宁采臣，更是为了他自己！

    终于，就在宁采臣双眸渐渐暗淡下去的时候，江辰缓缓说道：

    “我若不杀你，我便会死，所以我必须杀你！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

    但，我没得选择！你，也没得选择！”